大家都看向姜凡月的位置。
此刻，她的脸上毫无血色！
精致妆容也掩饰不住的苍白，华服也无法遮掩她身体的战栗。
怎么可能！
这怎么可能！
手稿明明是她从姜家的设计师的那一大堆当中精选出来的，被遗弃没有使用的，设计师本人都未必会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作品。
能够买回来的设计，都是姜家花了钱的！
猛然，她惊醒，设计师J不正是之前姜家赖以生存的那个服装设计师吗？
一股寒意将她深深地包裹住，全身不能动弹。
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！
她原本以为，就算自己用了一些有争议的设计，也无人有证据来锤自己，可是……
一切正好撞在了枪口上！
顾嘉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，记者和翻译也都愣住了。
敢情闹了半天，这是姜凡月不知道在哪里抄袭到的作品！
难怪评委们对她的设计评价颇高，十分激动兴奋地打了高分，最终却又拿走了她冠军的资格！
而她被扣除的那1.5分，正是她擅自调整了一部分自己觉得不合理，无法做出实物的部分！
“真是好笑，主办方取消了她的资格，她不反省，竟然还来质问！”
“换我我早就赶快走人了，没有想到真还有人觉得自己完全没错？”
“这才是撞在了枪口上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到设计师J的设计的？”
“设计师J的稿件被很多编辑、审阅、校对、印刷人员看到过，哪个环节都有可能会泄露出去，姜凡月知道也很正常。”
“她怎么敢！”
“可能没想到这作品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发售吧，以为自己抢先一步拿到冠军就没事了。”
“有些人，宁愿黑也想红！”
姜折懒懒地挑眉看着姜凡月，那意思仿佛是在说，怎么样，够吗？
梁汉斯沉声说道：“大家看到我们的证据了，因为这个，所以取消了姜凡月的资格，也取消了她参加颁奖典礼的资格。考虑到姜凡月年纪不大，还未成年，我们并没有打算对外公布这一点，希望她能够知错就改，不要执迷不悟。但是没有想到她会来到会场，质疑我们。
既然这样，也就公开澄清，希望大家引以为戒，不要误入歧途。
这件事情我们的解释就是如此，也到此为止。
希望告一段落，不要影响接下来的颁奖。”
姜凡月脸上火辣辣的疼痛，她还能说什么？
所有议论，不管是哪国语言，都通过同声传译进入了她的耳朵。
她转身跑了出去。
顾嘉恒怕她出事，跟着追了出去。
记者也赶忙关了直播。
台上，主持人说了几句话打圆场，继续颁奖。
刚才发生的事情迅速成为了一个小插曲，大家只关心冠军的情况，姜凡月成为了谈资。
许一宁登台，从容不迫地发表感言。
国内这边，直播虽然已经暂停，但是并不妨碍大家将这件事情发酵。
之前姜凡月的通稿太多，俨然她已经拿到了冠军，是知名设计师，坐等艺人登门求她的独家作品了。
反转来得太快，打脸过于疼痛，涌入直播间的人，都觉得好笑。
“都是姓姜，一个在台上给分，一个在台下讨饭。”
“不是我说，姜折真的好帅啊！打脸干脆利落，多的话一个字都没有！”
“谁都别管，今天这声老公我叫定了！求问怎么才能嫁给姜折！”
“别做梦了，我和姜折已经领证了！”
“楼上醒醒，姜折是我老公。”
“一个认真做事低调做人，连我都没有听说过名字，一个热搜通稿满天飞，结果就这？就这？”
“不看直播，我都不敢相信姜凡月这是把脸给递上去打的！”
“递了左脸递右脸，谁看了不尊称一声傻呗？”
“一个女孩子没有拿到冠军已经够可怜了，你们怎么这么没有心，让开，让我来骂，丢脸丢出国门，姜凡月傻呗！”
大家想起之前还指望她为国争光的话，顿时觉得如同吃了苍蝇般的恶心。
事情发酵得太快，参与的网友人数过多，已经不是姜凡月请的区区几个记者或者几个通稿可以控制的了。
原本预定了姜折服装的商家，都感觉到了这是个烫手山芋。
别到时候不赚钱，还要到赔钱。
于是，不要订金都要求退单。
梁金兰此刻正在家里悠哉乐哉的打麻将。
知道这次她即将大赚特赚，跟她一起打麻将的几位太太对她恭维有加：“你真是有福了，女儿这么能干。”
“以前你们都大赚特赚十几年了，这下更要赚翻啊。”
“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吃饭。”
“忘不了。”梁金兰打了一张牌出去，“二万！你们不是都有投资吗？到时候赚的钱，难道还能少了你们的？”
“哎呀，跟着你我们也沾光。回头凡月回来了，我们请她吃饭！”
梁金兰意气风发：“不缺这一点，让凡月天天请你们吃都行！”
公司的经理急匆匆地走进来。
梁金兰看他的样子，很不满意：“这么着急干什么？货物不是早就备齐了吗？”
“大家都来退货了。还有些人将已经拿到的货物都退回来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梁金兰依然没太当回事。
“姜小姐她的作品抄袭了设计师J，失去了冠军资格，还被网友知道了。”
梁金兰听到这里，手里的麻将乱成一团，发出哗啦啦的杂音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她不相信！
姜凡月那么乖！怎么可能抄袭！
经理也不管她信不信了：“先生在外地暂时回不来，他说让你先处理，他明天一早赶回来。”
梁金兰终于彻底信了，慌乱不已：“参赛作品就算是抄袭的，还有其他作品，我们还有很多别的设计，怎么能够都退货呢？”
经理一向都觉得她太过短视，难怪当年那样能赚钱的生意被做成这个样子，这是一件作品抄袭的事情吗？
整个名声都坏掉了，还说什么一件作品抄袭！
根子坏掉了，枝叶早就没有存身之地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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