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我提过你。”
“您就是师尚父?”伯懋父作完戏,再次恭敬致礼,身后二人则行大礼。
姜尚延三人陪他席地坐下。
“你不是已为殷正?怎么还自称远人?还只认远在几千里外故国,不当自己殷人?”
“我正也没当,旅早不让管,现在只有个追捕差事,不知如何自称,只好还当自己外乡人。”
“跑到镐京来追捕?你胆子太大,手也伸得太长。”姜尚脸色阴晴不定,很吓人。“当这菜园地?想进进?想走走?”
“那倒不是。我见过闳夭、王子旦、师明保,都很有风度。想必西周人士都风雅,您更如此,不会与我为难。”
“我是个半生颠沛老渔夫,不懂风雅何物。你自己说,做错了没?”
老人无非倔强,气势凌人,伯懋父懒得和原始人计较。再次起身恭敬致礼。也不言语。
“算了。听说你多次因不注意细节被商王费侯责难?”
伯懋父坐下,讪讪地说,“他们也有对我非常好的时候。”
“未对你作恶罢了吧?”姜尚哼了一声,“君父我们也不去评价。自有历史公断。不过你沾了远人的光,大家都懒得计较。”手向河对岸一指,“你的猎物来了。”
好像法障消散了,姜尚清晰地感知盗闵等人近了。
9.
“这是周大师,你们来致礼吧。”伯懋父介绍。
“在下龙又之侄闵,见过大师。”盗闵有山神令,连姜尚都不怕。和两女众一起致礼。
“老梅伯和先王交好,少梅伯也不像坏人,你们为何如此下重手啊?”姜尚直奔主题。这也是伯懋父想问的。
“此事说来话长。简单说仇深似海。我们理直,无愧。”
“我不怕长,说来听听。”
“大师啊,我既来此,自是寻求宾客保护,有时间和您禀明前情后事。”盗闵一指伯懋父,“但他一直对我穷追不舍,二十余天我们赶了一千多里,跑劈了腿。恼怒难消,先让我揍了他出口恶气再说。”
“你主动揍他?那就奇了。”姜尚饶有兴味,招呼河宗骓、巫吉、花萼、花枝,“你们四人陪我老人家安安静静坐好,集中注意力观战。”
10.
伯懋父抬手动脚就发现真气非常滞碍。
对方神秘力量又在搞鬼。
两人打来打去居然势均力敌,伯懋父还略有不如。
打了十几分钟,伯懋父被一掌打得鲜血一喷,感觉五脏六腑都受了伤,踉跄退后坐倒,失去了战斗力。
盗闵不过尔尔,伯懋父本应秒杀他,姜尚百思不解。摇头,“难道是亳山有神,一路庇护?”
虽不中,亦不远。
“我哥的仇算报了。我也不为已甚,放你一马。”盗闵不是不想杀伯懋父,但明显山神力量不足以帮他杀死。干脆说漂亮话。
伯懋父哼哼冷笑,憋闷死了。
“大师,此事已了,我再次向您申请宾客保护,请求留周,为您效力。”
“我们可不像殷人一样专意收留流人。你既杀害梅伯一家六口,还得收禁交代。当然我已同意宾客保护申请,不会杀你,也不允许其他人在我邦杀你。待你交代完毕,酌情把你驱逐出境。”
盗闵咂摸和山神令说的出入不大,便不无谓纠缠。致礼,“既托庇大师,一切听大师的。”
伯懋父不甘心地说,“我回去如何交差?你总是要交代的,不如也讲给我听,多少我也算把此事了了。”
姜尚像打发不懂事小孩般,挥挥手,“你自认倒霉算球。走吧。我也不留你了。”想了想,又改口,“到时我会传你让你交差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伯懋父登时眉开眼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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